由纪和卡卡西一样面无表情地拒绝:“我不要。”
凯非常惋惜这个好苗子自甘堕落,看着卡卡西和她回了屋,关了门,望着木叶的天,叉着腰,坚定宣称:“今天依然是很值得珍惜的一天呐。”
一进屋,卡卡西赶她去洗澡,换身干净的衣服。
由纪偶尔会在卡卡西家里留宿,因而这里还留着几件她的衣物,鼬和止水曾送过她的浴衣,不知怎的也留在这里,由纪洗完澡在几件衣服里挑挑拣拣,鬼使神差地选了那件素雅得过分的浴衣,她这几年长得快,原先有些宽松的衣服,现下穿着刚好。
她穿着浴衣从浴室里走出来,身上还冒着热气。
卡卡西端着刚做好的盐烧秋刀鱼和味增汁茄子走过来,放到桌子上。
由纪从桌上抽了双筷子,毫不客气地夹了一筷子塞到嘴里,吃着吃着,她皱起眉头,抱怨道:“卡卡西,你盐又放多了。”
卡卡西反驳道:“是你平时盐放太少了。”
由纪瞪了他一眼,卡卡西扣了扣桌子,决定暂且当一当心理导师,问道:“说吧,你今天遇到什么事了,感觉不太对劲啊。”
卡卡西是个温柔但严谨的家伙,他公心多过私心,小小的房间里简朴的就跟火影楼里随处可见的办公室一样,唯一称得上突兀的东西,就是由纪偶尔留在这里的一些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。
那些与由纪有关的东西,卡卡西都用一个编织篮装起来了,而在编织篮旁边,在玄关口放着一个被擦得干干净净的相框,那里堆放着他的过去和已全部死去的重要的人。
由纪的眼神从相框逡巡到那个编织篮,发现里面立着她去年夏天落在这里的手持电风扇,一室温馨,她心下稍暖,阴沉的面目变得柔和了些,在卡卡西面前,她想一股脑地把她痛苦的经历通通倒出来,可张开嘴,她又想起宇智波家那一双双写轮眼。
她盯着卡卡西那只被护额蒙住的眼睛,心里想,宇智波家的事和卡卡西又有什么关系?
她收回眼神,夹着筷子,一边吃一边回道:“没什么。”
卡卡西拧着眉头,没再追问。
由纪在卡卡西家住了一晚上,她躺在榻榻米上,开始回想上回轮回的经历,宇智波和木叶之间的矛盾已经到了无法调和的地步,宇智波的态度已经变得很恶劣了,坚持要用革命的方式推翻现有的政权,重新回到木叶政权核心。
木叶呢?
其他长老的态度不明确,但是志村团藏对宇智波家的态度一定不好。
静谧的月色借着窗子从外面洒进来,由纪的手从被褥里探出来,触到了月光。
被血色浸染的鼬和月光下等她回家的鼬怎么也无法重合到一起。
且不论,宇智波一族和木叶如今剑拔弩张的情况,灭族的人确确实实是鼬。
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,短时间内由纪不会知晓,而且她也没有机会在鼬几乎完全消失的后几天里找到他,辨明一个真相,她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呢?
是为了自身安危就这样离开村子吗?
如果她现在就离开的话,不会有人发现,也不会有人真的能轻易拦得住她,一出木叶,她想怎么活就怎么活,能获得绝对的自由,可是这也意味着,她把自己最后一点羁绊也给丢掉了......
由纪撑起头,望向房间里的卡卡西。
听着他平稳的呼吸,由纪又安心地缩回了被褥里。
哥哥,她问已经故去的带土,我到底该怎么办呢?
*
由纪第二天是被卡卡西送到疾风手里的。
卡卡西摁住由纪的头,朝疾风一脸抱歉地说:“疾风,真是抱歉啊,由纪昨天没给你添麻烦吧?”
疾风惊讶地问:“没有啊,队长,这是怎么了?”
疾风还是习惯叫卡卡西队长。
由纪抓着卡卡西放在头上的手,奇道:“我什么时候给别人添过麻烦?”
卡卡西弯下腰,看着由纪,在她那张脸上寻觅到了几分故人的模样,他像小时候那样吐槽道:“添麻烦的家伙都这么说。”
由纪别过脸,不想理卡卡西。
卡卡西则把她的头拧过来,半警告半劝慰:“你要是真没事就好,但是,如果有事,第一时间告诉我,我好歹也是你前辈,多少能照顾你。”
由纪看着卡卡西那只眼睛,看着里面荡着不易觉察的忧虑,抿了抿唇,沉默了片刻,而后说:“卡卡西,你先照顾好你自己吧。”
卡卡西一顿,不知想到什么,眼睛弯成月牙型,回道:“好啊。”
他又跟疾风交代了几句,之后一个闪身就走了,摁着由纪头上的手一松,由纪都觉得自己一下子长高了许多。
英树和昴跑到她面前,问她:“那是你哥哥吗?”
由纪问:“为什么这么说?”
昴这时脸色难看地说:“我姐姐也是这样子的,不过她比你哥哥凶多了。”
昴说起他姐姐简直心有余悸,他左顾右盼,生怕他姐姐冒出来。
英树想了想,跟由纪说:“昴在学校上学的时候被请家长,他姐姐作为家长出席.......”
然后呢?
自然是老师说一句,他姐姐揍一下,走到后面昴已经满头是包,脸都看不清了。
由纪听这话总算是笑了,她道:“那卡卡西确实温柔多了。”
英树见由纪笑,暗暗松了口气,才一晚上没见,由纪变了太多,他还以为由纪是因为昨天团藏的事遇上什么难事了,不过眼下看来,他似乎想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