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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乔钰扯动了下唇角,道:“是吧,你也觉得稀奇,一婚头嫁团长,二婚头还能嫁同部队的营长,也不晓得这上级领导咋想的,脑子……”

    对上周军的视线,乔钰将话咽了回去。

    “说说吧,她什么面部特征。”

    “她……和婶婶差不多高。”

    乔钰有一米六,曾文工团的白玉也才一米六?

    转念又想这年头缺油少粮的,营养不充分,长高个也难。

    “还有呢?”

    “还有……她长得白,但是没有婶婶白。”

    懂了,在大院里好辨认。

    周军见乔钰在思索,又道:“她鼻翼有颗痣。”

    至于其他特征……

    什么眼睛大,嘴唇厚这些,说得太笼统了,压根不算特征。

    与周军聊过后,乔钰照常过日子,等待鱼儿主动游来。

    笑话,她连老周都只见过一面,没啥感情,对他前妻能有啥情感起伏?

    自己去找茬,不管什么理由,总归是自己落下风。

    对方出击就不一样了,她能突突死对方。

    终于,在赶海的某天。

    是的。

    乔钰心底说着亏死了,嘴上还说这苦谁还受谁去,但一到赶海的时刻,她是一步都没落下。

    都是新鲜的好东西啊,谁还嫌少了?

    现在全国上下都吃不上饭,她还嫌苦嫌累的,有做军嫂的觉悟吗?

    被看自己不顺眼的人举报,是小辫子一抓一个准!她可不想好生活被打乱了。

    白玉就是这么撞上来的。

    一个女人在挖东西时,经过暗礁时被绊了一下,瞬间小腿划破皮,血流了下来。

    乔钰是怎么知道这个女人是白玉的?

    对方鼻翼上的痣长得太好了,不大不小,不上不下。不管是大小还是位置,多一分过于粗俗,少一分没了特征,这样刚刚好,还多了丝艳魅。

    白玉伸手:“嫂子,你能不能扶一下我?”

    乔钰看了下四周。

    自己沉迷挖东西,就没注意到离人群远了些,以至于这女人什么时候跟上来也不知道。

    “你是谁?咋跟我到这儿来了?”乔钰扔了颗探路石道。

    “嫂子,这条路谁都可以走吧?”

    “你还没回答我,你是谁。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。”

    “嫂子是刚来随军没多久吧?不认识我也正常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,你的意思是,你随军很久了?”

    “是啊,嫂子,我随军有三年了。”

    乔钰判定了对方属性:来者不善啊。

    乔钰正色了下,“白玉,你不是刚通过军婚审核吗?随军三年?也亏你说得出口。就是嫁给我们老周,也不到半年时间吧?”

    白玉扮可怜的表情微僵,刚想改变计划,扯开嗓子喊,就见乔钰上前。

    “你,你干什么……”

    乔钰执起她的手,仔细端详了下,就在白玉不明所以之际,乔钰身体被一道无形冲劲儿一推!整个人后仰了过去。

    乔钰震惊地看着白玉。

    白玉心头一紧,只觉这一幕很熟悉。

    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,扭头一看,就瞧见一众军嫂们骤然惊讶地看着她们。

    从军嫂们所处的位置看……

    像是她推了乔钰般。

    白玉连忙摇头:“不,不是的,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……”

    乔钰摔了个屁股墩儿。

    她屁股上的肉厚,这点小摔还真不疼,只要效果达到了就好。

    绿茶不分男女,她前世在商场上见过不少。对待这种人,你硬刚是你没道理,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生,再刚!绝对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!

    乔钰破开嗓子,就指着白玉大骂:“你这人咋回事?我看你可怜,突然摔倒,我好心拉你,你反推我?!什么仇什么怨?疯了吧你!”

    一道声音调笑着传来:“乔大妹子,这是白玉,你家老周前面那个。”

    乔钰沉思了下,又开炮:“哦!你就是那个诋毁我们家老周,没记档案,还能二嫁咱们海岛,来随军的白玉啊!

    一开始我没明白,你咋犯了错还能重新再来,这可是纪律严谨的军队!现在我明白了,你靠得是这手含糊其辞,扑朔迷离,搅乱浑水的法子啊!

    你还屡试不爽,用在我身上了?

    要不是这些嫂子眼尖,我说不准被你栽赃,是害你小腿流血的凶手了吧?

    我就好奇了,我们面儿都没见的人,你对我哪来的恨,使这手段啊?怕不是你针对的是我们家老周吧!想给老周现在爱人难堪,甭管这个爱人是我还是别人,给了难堪好抬高自己是吧?

    是不是今天过后,大院儿就得传出一些老周眼瞎,和你离婚,与我结婚的言论?我处处不如你的书法?”

    白玉傻眼,片刻,不可置信道:“你怎么能这么想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怎么想?这不是你做的嘛!怎么,在靠近我的时候,你没向杨红霞张翠花她们打听清楚我是谁?既然知道我是谁,你不知道避嫌?非要往我这儿凑?!居心叵测啊你!”

    其他人都听乔钰那张嘴叭叭叭,没停过,说得白玉哑口无言。

    平时白玉都是哭,全靠周围人猜测她遭遇了什么,受了什么害。

    遇到乔钰这个硬茬,白玉想开口解释都没机会。

    以前欲言又止达到的最佳效果,现在成为劣势的关键点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什么我?!要不是有嫂子们在场,眼尖识破你的诡计,那我还能在大院有好名声吗?就因为你品行不端,诡计多端设计我和老周!我们夫妻俩活该被你算计啊?!

    我们名声不好,我在大院混不开,老周事业受阻,你就能在大院横着走了是吧?算计完我们,下个是谁?杨红霞还是张翠花?!

    你这样的人可怕得很!

    谁和你走得近你算计谁!不惜搭上自己婚姻!该不会你现在的爱人也是跳板吧?是不是过不了多久,你又在大院里哭哭啼啼和你爱人分房睡?!谁家正经姑娘会把这种私事闹得沸沸扬扬的?!”

    夫妻吵架是有,但分房睡……还真没几个人往外提的。

    她们本着看戏的目的,瞧瞧周团两任能碰撞出什么火花来。

    没想到现任更胜一筹。

    乔钰的话也没人全部信,毕竟这种情况下,都是互相栽赃,洗脱嫌隙,免得惹上麻烦。

    但乔钰有些话还真说进个别人心坎儿里去了。

    譬如张翠花。

    她之所以先入为主,第一眼看乔钰不顺眼,是因她和杨红霞关系好。而杨红霞又是白玉的拥护者。

    虽然不知道杨红霞为什么护着白玉,但听多了杨红霞说白玉好话,再加上乔钰是个乡下的,心中对周团是“前头娶个文工团台柱子,后头娶个乡下的,周团是不是被威胁了?不然怎么相差这么大?周团这不是自降格调吗?这不是给白玉下脸子嘛?”的荒唐想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