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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一旁有人还以为是他发现了什么,转过头来问:“怎么了?”说完便看到他身旁的的谢瑾,“嘶”了一声,道:“兄弟,你这多久没洗脸了?”

    那人觉得晦气,撇过头没在看他。

    谢瑾弯腰去拾落在地上的手帕,翻过一面,这才发现上面全是还未干透的黑色墨水,怪不得死死贴在了他的脸上,不过倒是天助我也。

    谢瑾去找许歧的时候,许歧已然看完了画像,从人群之中缓缓退出了。

    他的视线在谢瑾的脸上定格了半响,随后笑了起来,道出一句意味不明的话:“倒也说得通。”

    谢瑾微笑了一下,故作漫不经心道:“果真画像与印象中地不太像吧,我听闻谢瑾神出鬼没,几乎没有多少人真正见过他,就算是见过也都是带着兜帽和面罩,没有真正看过真容……不像,实属正常。”

    许歧道:“倒也不是不像,而是我有一个发现,依照这画像来看,你和谢瑾,有七分像。”他下定论道,“你不是活人吧。”

    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,谢瑾也只好点头:“是的。”

    许歧继续道:“你是谢瑾做的?”

    此话一出,谢瑾心中柳暗花明,立马应道:“是的。”

    许歧眸底晦暗不明,道:“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?”

    谢瑾显得很为难,许久道:“许家主难道忘记了吗,八年前可是你将他挫骨扬灰,魂飞魄散的,你应当也清楚他几乎没有重来的可能了。”

    他特意用了“许家主”这个称呼,尽显生分,听上去他当真就是谢瑾的傀儡。

    许歧还欲开口,便被一道清脆的女声所打断:“您好。”她慌乱地抓过谢瑾手上的帕子,鞠躬道歉道,“实在是不好意思,这帕子是我弟弟方才恶作剧玩的,没想到突然起了一阵风,竟然飞到了你……脸上……实在是不好意思,若是不建议的话,我家就在这附近,我带你去清洗清洗吧!”

    这姑娘也是满脸黑色墨水,看来也是中了这手帕的招数。谢瑾温和笑笑:“好啊。”

    跟在姑娘身后,最后在一座豪华的酒楼前停了下来,好巧不巧,这酒楼就在谢瑾停留的包子铺对面。谢瑾道:“这酒楼,是你开的?”

    “是我爷爷开的。”姑娘领着他们进了后院,“你们先坐一会吧,我去井里打点水来。”

    很快水就打来了,姑娘舀了一瓢递给谢瑾。谢瑾没急着洗脸,问道:“姑娘怎么称呼。”

    姑娘道:“青灵,青青子衿的青,灵巧的灵。”

    谢瑾夸赞道:“倒是个好听的名字。”

    谢瑾说他进去洗把脸,没必要两人黏在一起,叫人看上去也觉得奇怪,何况许歧家主当久了,总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,谢瑾怕青灵同他待在一起拘束,便让许歧坐在外面等他。

    此时,许歧突然进来,道:“还没洗完脸?”

    许歧推门而入,外面的嘈杂声同他一起冲了进来,似乎有道不和谐的声音,谢瑾细细听起来,哪知青灵比他更早反应过来,喊了一声:“我弟弟!”,二话不说冲了出去。

    谢瑾问道:“你把人家小孩弄哭了?”

    许歧道:“这倒不是,苏清末来了。”

    这当真是大事不妙。

    第21章 南山城3

    谢瑾和许歧匆匆赶到的时候, 酒楼门口早已乱成一团,四处围满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,七嘴八舌议论纷纷, 谢瑾没工夫去细听他们到底在说什么, 偶尔闯入耳中的三言两语昭示着事情十分棘手。

    他推开人群往里挤, 一边道:“对不起!让一下!对不起!让一下!”

    起初还算是通畅,那些人虽不情愿,但好歹推得开,只不过越往里走人越多,都和谢瑾一样,挤破脑袋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有趣的的戏码。人群实在是太吵了,吵得谢瑾有些头疼, 似乎是可以听清青灵和苏清末的声音,但到底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。

    突然,听见身后有人中气十足地骂了一声:“往前走啊!你站在这里干什么!妈的不想看别挡着老子!”

    许歧十分为难地道:“前面那黑脸,好像有病……”

    那人踮脚抬头, 与刚好扭头的谢瑾对视上,嫌弃地撇开视线:“脑子有病管我什么事, 他有本事现在跳起来咬老子, 谁咬得过谁还不一定呢!”

    谢瑾:“……”

    说的好像是他。

    许歧否认道:“不是脑子有病, 看上去好像是抚松的疫病,会传染。”

    此时旁边有人恰好听到,略知一二,搭话道:“抚松疫病我倒是有所耳闻,传染力极高, 而且染上的基本都难逃一死。”

    那人紧张兮兮地看了一眼谢瑾,有些怀疑道:“你又是怎么知道的?”

    许歧又道:“道听途说, 尚不确定,只不过还是离得远些比较好。”

    那人骂了一声晦气,想要转身离开,又舍不得人群中央的好戏,于是躲在了许歧身后,踮着脚努力伸长脖子,看那架势恨不得飞起来。

    许歧这招虽然损,好在确实有用。很快,谢瑾有疾的消息一传十,十传百,很多人对他都避之不及,主动与他隔开一段距离,谢瑾很顺利便来到了较前面的位置,苏清末和青灵的声音愈发清楚。

    苏清末的声音和记忆中一样,语调上扬,音调很高,带着十分的不容拒绝:“我没兴趣和一个姑娘家争吵,快些把你身后的东西交给我!”